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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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程庭蕭上下打量了梅筠楓好幾眼， 只見他坦坦蕩蕩、落落大方，說出這句話就像是聊今晚吃了什麽的語氣一樣平淡無奇。
“也不知道該說你無情還是清醒。”
梅筠楓挑了下眉，示意他明說。
程庭蕭倒也不賣關子：“我以為你同他合作了這樣久， 至少會有那麽一兩分情分在， 哪怕只是交易關系、虛情假意。”
梅筠楓一臉驚奇：“難得， 你居然還能看出來。”
“你那是什麽眼神，我又不瞎， ”這人的眼神裏活生生寫著“傻子居然也開竅了”， 要不是沈青浩處於聆悟狀態， 不能被打擾， 程庭蕭非得好生地炸一回毛。
他沒好氣地說道：“你和那位署長在我面前你來我往眉來眼去的多少回了。當初你挺他上位，他挺你滿世界溜達。上次沈青浩中了醉夢花，查爾斯立刻就閃現過來了，您二位是不是太拿我不當個人了呢？”
“行， 那下回他再來我讓他別在你面前晃悠， ”梅筠楓對程庭蕭的控訴毫不慚愧， 順道加了把火， 想想又添了句，“不過， 下回見他，是不是得設個靈堂什麽的，再來幾炷香，不然他也現不了形吧。”
程庭蕭：“……”
你這是有多盼著他死， 再說，都什麽年代了， 你難不成要公然在國家機構裏搞封建迷信嗎？
梅筠楓沒掩飾過，他知道梅筠楓也不怎麽待見查爾斯， 不過也確實沒想到梅筠楓這麽……直白。
梅筠楓還在思索，沈吟了會兒相當一本正經地說道：“你說，他們那邊死後的地獄和我們華區這邊的地府能共通嗎？”
程庭蕭：“……”他還想得挺周到的，也不知道查爾斯怎麽得罪他了。
他什麽想法都寫在臉上了，梅筠楓想了想，滿臉嫌棄：“他太油膩了。”
程庭蕭無言以對，感謝爸媽給了自己一副好皮囊外加純正的華語背景，沒有那麽大驚小怪的譯制腔，不然也得被梅筠楓放進這個油膩名單。
“放心，程局，你怎麽會在這個名單裏呢？”程庭蕭一驚，才發現梅筠楓笑吟吟的，一雙眼睛懶洋洋地半闔著，卻無端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似的。
“你們都可特殊了呢。如果有那麽一天，我會和沈青浩去查爾斯墳頭蹦個迪，然後在你墳前放一個或一些人頭的。”
梅筠楓把程庭蕭硬生生說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覺得倒也大可不必，一時間感覺連蹦迪都顯得格外的正常了些，可惜又控制不住這該死的好奇心。
“這個一個或一些人頭？”
梅筠楓絲毫不顧程庭蕭承受能力不足的小心臟，輕描淡寫地說道：“你要是開戰的時候被一個人殺了，我就拿這一個人頭給你墳頭當花肥；你要是被一群人算計死了，我就拿這一些人頭給你當裝飾。”
程庭蕭聽得心驚肉跳的，梅筠楓一歪頭，滿滿的笑意流瀉出來，仿佛點滿了暗淡星辰一樣：“所以說，你可小心點別死了，不然我拿這些人頭也可費力呢。”
他的尾音漸漸隱沒，像旁邊看去，程庭蕭才發覺那點亮的星辰並非錯覺。
沈青浩的心竅與能量核心處，宛若有無限星辰明滅旋轉。
在梅筠楓與沈青浩之間，仿佛有一種無形的紐帶一樣，梅筠楓的胸口也仿佛映照著程庭蕭胸前的星圖一樣，卻又很快轉變成了一團彌散無垠的霧。
在他們兩個人那詭異而恐怖的吸力將神志拉扯陷入之前，程庭蕭及時撤回了視線，不等腦海中的眩暈過去，便立刻調動了自己全身的特能，在面前豎起了一道屏障。
與此同時，這新建的局長辦公室第一次落下了全部十二道屏障，在警報隨之開啟前，程庭蕭飛速地在控制中心撤銷了警報指令。
沈青浩全身的皮肉都散發出了焦糊的味道，可他依舊置若罔聞，專心地盯著自己的手——那手主動觸碰火焰，皮肉已經盡數燒焦了，能看見大半的指骨掌骨。
任誰看見這麽恐怖詭異的場景都要驚嚇不已，懷疑這是個失心瘋，可他姣好的容顏與面容上的寧靜卻讓人覺得這仿佛是什麽世外桃源一般。
漸漸地，這火焰的顏色居然慢慢變得淺淡起來，可範圍卻仿佛緩慢又迅疾無比地蔓延到了整個空間，將其染成了一片廣闊無垠的白色。
不知是過了一瞬或是無數歲月，沈青浩的眼睛終於眨了一下，那全身的焦黑不知何時褪了下去，手指也白皙完好，就像是剛才的熊熊大火不曾發生過一樣。
他向前邁出了一步，閉上眼睛的瞬間，晝夜變換，夜幕降臨，星河倒垂。
無數星辰流淌著，中途向著四面八方延展，碰撞爆炸又新生。
沈青浩分明沒有睜開眼睛，也並未腳踏實地，卻淩空禦風一般，似是與星河交融共生，又似乎超脫於星河之外，縱觀時空更疊，變幻輪回。
他無悲無喜，似是憑空俯瞰無心無情的神祇，身軀仿佛都有些虛幻朦朧。
原本只能稱得上冷淡的容顏陷在那銀白色的光暈之中，平白地脫去了人氣，幾乎叫人敬畏而不敢直視。
那銀白色的光暈並不強盛，卻慢慢即將要將他完全遮蓋，他的面容上終於出現了一絲掙紮之意。
光暈的擴張為之一阻，僵持在了最後一步，甚至隱隱有所退縮。
這時，一條在夜幕之中都顯得尤為暗淡的細絲大搖大擺地順著這缺口一頭紮入了沈青浩的心竅。
它分明這樣毫不起眼，甚至有些灰撲撲的質樸，可一路過來，那些星辰都莫名其妙地退避開來，顯得它格外的橫沖直撞，活像古代出門強占街道大張旗鼓的紈絝子弟。
沈青浩身體一顫，那絲線迅速落地生根，將那銀白色的光幕片成了十萬八千片，之後理直氣壯地將自己攤遍了沈青浩全身。
嗯，和搶親的紈絝子弟有異曲同工之妙。
沈青浩緊蹙的眉頭散開，任由這不起眼的絲線飛揚跋扈張牙舞爪地驅逐著一切想靠近他的存在，恨不得連星光都不讓他碰上分毫，越收越緊。
直到他悶哼一聲，他全身那層越裹越緊的灰色才心虛似的楞了下，格外“賢良淑德”地把自己往回收了收，讓出了一條通路。
這時沈青浩才慢慢睜開眼，那一霎那間他眼中似乎是浩瀚無垠的銀白色，卻一瞬間便收束了回去，驟縮成了黑色瞳仁中的一點。
他長舒了一口氣，心思一動，這夜幕星河便盡數消失不見了。
“行了，程局，睜開眼吧，我們不吃人。”
沈青浩的意識與五感剛剛歸位，就隱隱約約聽見梅筠楓這一句話，睜開眼就看見程局仿佛剛輸了幾個億大生意的臭臉以及他正在解除的屏障。
他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感覺像是冬日在一個燒著壁爐的房間中愜意舒適地睡了一覺，無端的恬淡舒展。
他依稀記得他們三個人在聊現在這個亂七八糟的局面，然後梅筠楓說了什麽，他聽著聽著就睡過去了？
等等，梅筠楓！
他無比敏捷地一轉身，看見梅筠楓依舊安然無恙地把自己攤在沙發上才放下心來，而且，看梅筠楓的氣色，似乎是臉頰上有了些血色？
一時間，他的心加速了起來，似乎十分想表達喜出望外這個成語，被他強自按了下去，鎮定地分出一縷精神力，將梅筠楓體內的情況上上下下探查了個遍。
他不懂醫，但他知道，梅筠楓那渾身數不清的暗傷都消失不見了，能量核心上那條大裂紋以及竅穴上的千瘡百孔也消失不見、恢覆如初了。
除了能量的枯竭仍然沒有補足，但只要那些阻礙覆原的傷勢反噬都痊愈了，對於梅筠楓這種強悍的恢覆能力，這只是再輕易不過的小事了。
沈青浩就算再穩重也實在無法保持淡定了，收回精神力的一瞬間便把人抱在了懷裏，感受著那和他同頻有力的心跳，最後只能從喉中擠出幾個勉強能分辨出來的音節：“你痊愈了。”
梅筠楓哭笑不得地被撲在沙發上，沈青浩的頭紮在他脖頸邊，鬢角的頭發還來回蹭了蹭，像個毛茸茸的小動物。
他沈默了下，感受了下身上這重量、這體型骨架，算了，大動物吧。
“沈哥哥，你難道沒感覺到自己有哪兒不一樣了嗎？”
沈青浩一楞，那些道路、火焰與星河這才在他的腦海中閃現了出來，他這才發現自己的反噬也消失不見，對，他剛才用了精神力，他的特能也恢覆了一些。
“這叫聆悟，”梅筠楓似乎知道他的迷茫，相當的善解人意，“進入特級後，如果達到了足夠的特能與領悟，就能進入這個境界。”
沈青浩頭一次聽說，正仔細聽他講解，就見梅筠楓向他靠近，以為他是要說一些密語，就湊近了耳朵。
只聽梅筠楓帶著笑意說道：“怎麽樣，雙修的效用是不是很好？”
沈青浩的臉歘的一下紅了。
一旁傳來咳嗽聲，終於將沈青浩的魂叫了回來，只見程庭蕭臉都綠了。
“我說，您二位，能看見這裏還有個人，以及……這裏是我的辦公室嗎？”
沈青浩大有從臉一路紅到耳朵脖子，把自己燒成一朵天邊的火燒雲的架勢，梅筠楓卻輕輕笑了一聲：“怎麽，程局，羨慕啊。”
他做作地嘆了口氣：“是啊，你說，我們兩個就心意相通了那麽一下，又是破了永生教的十二人組合技，又讓我們沈處長直接進入了聆悟狀態，直接脫胎換骨還把傷治了。而且買一送一，也把我的傷治了。”
他搖了搖頭，看著程庭蕭搖了搖頭：“這種天作之合的感覺，程局這樣的單身人士是不會懂的，難怪您羨慕了。”
“滾！”
基特局的十層以上，都聽到了來自局長辦公室真情實感的一聲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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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筠楓挑了下眉，示意他明說。
程庭蕭倒也不賣關子：“我以為你同他合作了這樣久， 至少會有那麽一兩分情分在， 哪怕只是交易關系、虛情假意。”
梅筠楓一臉驚奇：“難得， 你居然還能看出來。”
“你那是什麽眼神，我又不瞎， ”這人的眼神裏活生生寫著“傻子居然也開竅了”， 要不是沈青浩處於聆悟狀態， 不能被打擾， 程庭蕭非得好生地炸一回毛。
他沒好氣地說道：“你和那位署長在我面前你來我往眉來眼去的多少回了。當初你挺他上位，他挺你滿世界溜達。上次沈青浩中了醉夢花，查爾斯立刻就閃現過來了，您二位是不是太拿我不當個人了呢？”
“行， 那下回他再來我讓他別在你面前晃悠， ”梅筠楓對程庭蕭的控訴毫不慚愧， 順道加了把火， 想想又添了句，“不過， 下回見他，是不是得設個靈堂什麽的，再來幾炷香，不然他也現不了形吧。”
程庭蕭：“……”
你這是有多盼著他死， 再說，都什麽年代了， 你難不成要公然在國家機構裏搞封建迷信嗎？
梅筠楓沒掩飾過，他知道梅筠楓也不怎麽待見查爾斯， 不過也確實沒想到梅筠楓這麽……直白。
梅筠楓還在思索，沈吟了會兒相當一本正經地說道：“你說，他們那邊死後的地獄和我們華區這邊的地府能共通嗎？”
程庭蕭：“……”他還想得挺周到的，也不知道查爾斯怎麽得罪他了。
他什麽想法都寫在臉上了，梅筠楓想了想，滿臉嫌棄：“他太油膩了。”
程庭蕭無言以對，感謝爸媽給了自己一副好皮囊外加純正的華語背景，沒有那麽大驚小怪的譯制腔，不然也得被梅筠楓放進這個油膩名單。
“放心，程局，你怎麽會在這個名單裏呢？”程庭蕭一驚，才發現梅筠楓笑吟吟的，一雙眼睛懶洋洋地半闔著，卻無端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似的。
“你們都可特殊了呢。如果有那麽一天，我會和沈青浩去查爾斯墳頭蹦個迪，然後在你墳前放一個或一些人頭的。”
梅筠楓把程庭蕭硬生生說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覺得倒也大可不必，一時間感覺連蹦迪都顯得格外的正常了些，可惜又控制不住這該死的好奇心。
“這個一個或一些人頭？”
梅筠楓絲毫不顧程庭蕭承受能力不足的小心臟，輕描淡寫地說道：“你要是開戰的時候被一個人殺了，我就拿這一個人頭給你墳頭當花肥；你要是被一群人算計死了，我就拿這一些人頭給你當裝飾。”
程庭蕭聽得心驚肉跳的，梅筠楓一歪頭，滿滿的笑意流瀉出來，仿佛點滿了暗淡星辰一樣：“所以說，你可小心點別死了，不然我拿這些人頭也可費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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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浩的心竅與能量核心處，宛若有無限星辰明滅旋轉。
在梅筠楓與沈青浩之間，仿佛有一種無形的紐帶一樣，梅筠楓的胸口也仿佛映照著程庭蕭胸前的星圖一樣，卻又很快轉變成了一團彌散無垠的霧。
在他們兩個人那詭異而恐怖的吸力將神志拉扯陷入之前，程庭蕭及時撤回了視線，不等腦海中的眩暈過去，便立刻調動了自己全身的特能，在面前豎起了一道屏障。
與此同時，這新建的局長辦公室第一次落下了全部十二道屏障，在警報隨之開啟前，程庭蕭飛速地在控制中心撤銷了警報指令。
沈青浩全身的皮肉都散發出了焦糊的味道，可他依舊置若罔聞，專心地盯著自己的手——那手主動觸碰火焰，皮肉已經盡數燒焦了，能看見大半的指骨掌骨。
任誰看見這麽恐怖詭異的場景都要驚嚇不已，懷疑這是個失心瘋，可他姣好的容顏與面容上的寧靜卻讓人覺得這仿佛是什麽世外桃源一般。
漸漸地，這火焰的顏色居然慢慢變得淺淡起來，可範圍卻仿佛緩慢又迅疾無比地蔓延到了整個空間，將其染成了一片廣闊無垠的白色。
不知是過了一瞬或是無數歲月，沈青浩的眼睛終於眨了一下，那全身的焦黑不知何時褪了下去，手指也白皙完好，就像是剛才的熊熊大火不曾發生過一樣。
他向前邁出了一步，閉上眼睛的瞬間，晝夜變換，夜幕降臨，星河倒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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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浩分明沒有睜開眼睛，也並未腳踏實地，卻淩空禦風一般，似是與星河交融共生，又似乎超脫於星河之外，縱觀時空更疊，變幻輪回。
他無悲無喜，似是憑空俯瞰無心無情的神祇，身軀仿佛都有些虛幻朦朧。
原本只能稱得上冷淡的容顏陷在那銀白色的光暈之中，平白地脫去了人氣，幾乎叫人敬畏而不敢直視。
那銀白色的光暈並不強盛，卻慢慢即將要將他完全遮蓋，他的面容上終於出現了一絲掙紮之意。
光暈的擴張為之一阻，僵持在了最後一步，甚至隱隱有所退縮。
這時，一條在夜幕之中都顯得尤為暗淡的細絲大搖大擺地順著這缺口一頭紮入了沈青浩的心竅。
它分明這樣毫不起眼，甚至有些灰撲撲的質樸，可一路過來，那些星辰都莫名其妙地退避開來，顯得它格外的橫沖直撞，活像古代出門強占街道大張旗鼓的紈絝子弟。
沈青浩身體一顫，那絲線迅速落地生根，將那銀白色的光幕片成了十萬八千片，之後理直氣壯地將自己攤遍了沈青浩全身。
嗯，和搶親的紈絝子弟有異曲同工之妙。
沈青浩緊蹙的眉頭散開，任由這不起眼的絲線飛揚跋扈張牙舞爪地驅逐著一切想靠近他的存在，恨不得連星光都不讓他碰上分毫，越收越緊。
直到他悶哼一聲，他全身那層越裹越緊的灰色才心虛似的楞了下，格外“賢良淑德”地把自己往回收了收，讓出了一條通路。
這時沈青浩才慢慢睜開眼，那一霎那間他眼中似乎是浩瀚無垠的銀白色，卻一瞬間便收束了回去，驟縮成了黑色瞳仁中的一點。
他長舒了一口氣，心思一動，這夜幕星河便盡數消失不見了。
“行了，程局，睜開眼吧，我們不吃人。”
沈青浩的意識與五感剛剛歸位，就隱隱約約聽見梅筠楓這一句話，睜開眼就看見程局仿佛剛輸了幾個億大生意的臭臉以及他正在解除的屏障。
他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感覺像是冬日在一個燒著壁爐的房間中愜意舒適地睡了一覺，無端的恬淡舒展。
他依稀記得他們三個人在聊現在這個亂七八糟的局面，然後梅筠楓說了什麽，他聽著聽著就睡過去了？
等等，梅筠楓！
他無比敏捷地一轉身，看見梅筠楓依舊安然無恙地把自己攤在沙發上才放下心來，而且，看梅筠楓的氣色，似乎是臉頰上有了些血色？
一時間，他的心加速了起來，似乎十分想表達喜出望外這個成語，被他強自按了下去，鎮定地分出一縷精神力，將梅筠楓體內的情況上上下下探查了個遍。
他不懂醫，但他知道，梅筠楓那渾身數不清的暗傷都消失不見了，能量核心上那條大裂紋以及竅穴上的千瘡百孔也消失不見、恢覆如初了。
除了能量的枯竭仍然沒有補足，但只要那些阻礙覆原的傷勢反噬都痊愈了，對於梅筠楓這種強悍的恢覆能力，這只是再輕易不過的小事了。
沈青浩就算再穩重也實在無法保持淡定了，收回精神力的一瞬間便把人抱在了懷裏，感受著那和他同頻有力的心跳，最後只能從喉中擠出幾個勉強能分辨出來的音節：“你痊愈了。”
梅筠楓哭笑不得地被撲在沙發上，沈青浩的頭紮在他脖頸邊，鬢角的頭發還來回蹭了蹭，像個毛茸茸的小動物。
他沈默了下，感受了下身上這重量、這體型骨架，算了，大動物吧。
“沈哥哥，你難道沒感覺到自己有哪兒不一樣了嗎？”
沈青浩一楞，那些道路、火焰與星河這才在他的腦海中閃現了出來，他這才發現自己的反噬也消失不見，對，他剛才用了精神力，他的特能也恢覆了一些。
“這叫聆悟，”梅筠楓似乎知道他的迷茫，相當的善解人意，“進入特級後，如果達到了足夠的特能與領悟，就能進入這個境界。”
沈青浩頭一次聽說，正仔細聽他講解，就見梅筠楓向他靠近，以為他是要說一些密語，就湊近了耳朵。
只聽梅筠楓帶著笑意說道：“怎麽樣，雙修的效用是不是很好？”
沈青浩的臉歘的一下紅了。
一旁傳來咳嗽聲，終於將沈青浩的魂叫了回來，只見程庭蕭臉都綠了。
“我說，您二位，能看見這裏還有個人，以及……這裏是我的辦公室嗎？”
沈青浩大有從臉一路紅到耳朵脖子，把自己燒成一朵天邊的火燒雲的架勢，梅筠楓卻輕輕笑了一聲：“怎麽，程局，羨慕啊。”
他做作地嘆了口氣：“是啊，你說，我們兩個就心意相通了那麽一下，又是破了永生教的十二人組合技，又讓我們沈處長直接進入了聆悟狀態，直接脫胎換骨還把傷治了。而且買一送一，也把我的傷治了。”
他搖了搖頭，看著程庭蕭搖了搖頭：“這種天作之合的感覺，程局這樣的單身人士是不會懂的，難怪您羨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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